2015年2月12日 星期四

★《無法送達的遺書:記那些在恐怖年代失落的人》新書座談

《無法送達的遺書:記那些在恐怖年代失落的人》1

台北書展昨(13)日下午舉辦新書《無法送達的遺書》座談,邀請本書策劃單位台灣民間真相與和和解促進會(以下簡稱真促會)理事長黃長玲,與本書作者之一、作家胡淑雯對談。

《無法送達的遺書》由六位作家執筆,藉由閱讀獄中書信、遺書,參考史料及家屬訪談,重現一九五○至六○年代白色恐怖受難者和家屬的生命故事。上市一週,已經二刷。

真促會理事長黃長玲(左)與本書作者之一、作家胡淑雯(中)對談,
右為本書編輯莊瑞琳。

黃長玲認為,台灣社會對白色恐怖的認識是事件性的:「一般台灣人會知道二二八、之後就直接跳到美麗島,但常常忽略了一九四九年至一九八七年間長達38年的戒嚴體制,多麼深入日常,不僅對受難者和家屬,也包括一般人的生活方式、思考習慣和作為一個人的尊嚴。」

黃長玲指出,許多前威權國家在轉型初期,是由國家成立「真相與和解委員會」調閱檔案、公布調查報告。相較之下,台灣自一九八七年解嚴後,轉型正義主要著力於受難者和家屬「補償」,但史料整理的進度相當緩慢,目前已公開的百萬頁檔案,亟待疏理解讀。

而這本書的出版,正是源自於白色恐怖受難者黃溫恭的外孫女張旖容,於二○○八年向檔案局調閱外公檔案後,意外發現塵封六十年的遺書。在真促會協助家屬爭取下,檔案局清查出747頁、177位受難者私人書信;其後,真促會邀請作家採訪執筆,以文學手法重現受難者生平與家屬經歷。

《無法送達的遺書:記那些在恐怖年代失落的人》2
胡淑雯說:「對於還活著、且渴望真相的人來說,未知與空白,以及未知與空白帶來的不安,其實是我們在看白色恐怖過程中最強大的的元素──『我們不知道』、『我們不清楚』、『我們忘記了』。」胡淑雯認為,台灣數十年來系統性地鼓勵,甚至強迫遺忘。

從一九四九年底延續至五○年代中期的白色恐怖「大逮捕」時期,受難者從被捕至判決都無法見到家人,期間秘密偵訊、秘密審判,家屬唯一收到的官方資料,就是死亡執行通知書和領屍單。胡淑雯說:「整個過程都是秘密進行,形同謀殺。」

本書作者群的工作,便是重新閱讀史料,讓歷史細節進入大眾的視野之中,讓這些事情成為常識。「而不是每到二二八、每到選舉就吵成一團,但對過去到底發生什麼事情,永遠搞不清楚。」

本書編輯莊瑞琳說,即使相隔六十年,訪談過程中許多家屬一提到受難者便淚如雨下,「白色恐怖的恐怖,留在他們身體裡,長達六十年。」

政治犯劉耀廷是本書主角之一。他與妻子施月霞新婚一年多,1952年10月因省工委會案被捕;1954年1月29日,兩人結婚三週年紀念日隔天,劉耀廷遭槍決。

劉耀廷與施月霞新婚一年多,1952年10月因省工委會案被捕。

本書披露兩人書信往返。劉耀廷曾在信中感嘆:「我們之間最重要的東西,就是信紙了。」

施月霞的日記是用日文書寫,但寫給丈夫的信因為要被獄方檢查,只能用她不熟悉的中文書寫,常寫錯字。她在信中熱情留下唇印:「吻在這裡給我夫的口唇裡」。

施月霞寫在給丈夫的信熱情留下唇印。她的日記(左)是用日文書寫,
但信件(右)因為要被獄方檢查,只能使用不熟悉的中文。

當年政治犯行刑前,會被拍攝遺照一張,供長官過目。
劉耀廷遭槍決前仍保持笑容,從容就死。

當年政治犯行刑前,會被拍攝遺照一張,供長官過目。劉耀廷遭槍決前仍保持笑容,從容就死。荒謬的是從起訴到槍決的所有官方文書,都將劉耀廷的廷寫成「庭」。胡淑雯在書中寫到:「死亡在權力手中只是官僚作業,日常的例行公事。這個政權只管殺人,不在乎自己殺的是誰。」

資料來源:PNN 公視新聞議題中心
撰稿記者:王祥維
刊載日期:2015.2.14
引用連結:連結

當年,他們唯一收到只有領屍通知單;
現在,他們是如何忍著痛,讀著遲到60年的遺書?

官方網站:衛城出版

延伸閱讀:風傳媒【黃長玲專文:遲了六十年的遺書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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